实现“一多不分”的“文明对话”的必要条件
日期:04-03
田辰山
北京外国语大学东西方关系中心
摘要“文明对话”发生的必要条件:1、“文明对话”一定是促进哲学文化相互理解的对话:在文化深层的理解,理解一个民族的想法,理解他们的宇宙观、认知观、思维方式、人生观和语言的结构;2)“文明对话”的自然性:经验的而非臆想的/“以关系为本的”而非“以个体的我为中心”的;3、“文明对话”的条件是:a)人与人之间对话;对文化英雄理解,是跨文化者的比照阐释;b)一定是互相心怀善意的人与人之间对话;3)一定是为着生存发展目的对话(命运共同体内部人与人的对话);c)一定是有“无限游戏”双赢共荣胸怀人们的对话,不是“有限游戏”你输我赢、施放话语霸权和施展我征服你、主宰你的话语政治;d)一定是在同一个范畴、同一套词汇,同一个逻辑,同一个语言话语的叙事;e)是在“一多不分”和“一多二元”两个不同世界观、认知观、思维方式、人生观(价值观)和语言语汇之间比照阐释的对话;f)一定是命运利益相关的对话;g)“文明对话”发生的历史、政治和经济条件;h)“文明对话”的国际社会环境条件。
Overcoming the ‘Us-and-Them Problem’: The First
Condition of Dialogue Among Civilizations
TIAN Chenshan
Center for East and West Relation Studies ,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Abstract
Dialogue among civilizations requires a mutual commitment to understanding different philosophical cultures - different peoples’ views of themselves and the universe, different attitudes to knowledge and modes of thought, different ideas of language and meaning. This naturally requires that great individuals from different peoples are known beyond their own tribes, but also that meetings between ordinary citizens in different civilizations are facilitated for their own sakes - not out of a desire for hegemony or domination, but as a non-zero-sum game in which all sides mutually benefit. The dialogical horizon is one at which distinctions between ‘one’ and ‘many’ - or indeed, between ‘us’ and ‘them’ - disappear, though somehow without abolishing either economic and political realities or philosophical and linguistic differences.
Dialogue among civilizations requires a mutual commitment to understanding different philosophical cultures - different peoples’ views of themselves and the universe, different attitudes to knowledge and modes of thought, different ideas of language and meaning. This naturally requires that great individuals from different peoples are known beyond their own tribes, but also that meetings between ordinary citizens in different civilizations are facilitated for their own sakes - not out of a desire for hegemony or domination, but as a non-zero-sum game in which all sides mutually benefit. The dialogical horizon is one at which distinctions between ‘one’ and ‘many’ - or indeed, between ‘us’ and ‘them’ - disappear, though somehow without abolishing either economic and political realities or philosophical and linguistic differences.
一、在比较中西大格局中理解“文明对话”
人们一直在说要“文明对话”,但是历史经验说明,文明对话是一件极其艰难、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文明对话”为什么是艰难的?因为真正产生一个“对话”,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而是极其具体的一件事情,是以具备很必要性条件为基础的;没有必要条件的基础,“文明对话”是不会产生的。
首要的一点,文明对话是人与人的对话,不是人同天空的对话,不是人与禽兽的对话。“文明对话”不是空话,不是梦中呓语,不是对牛弹琴,而恰是实实在在,是在人与人之间发生的对话;人与人才有对话可言。一旦这个论点成立,就有了“同什么人对话”问题,不同的人是产生不出对话来的。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是不错的,但是必须是直指“人不同此心,心不同此理”的大规模、充斥人类生存生活环境的现实景况的。所以“文明对话”,首先的根本条件是“人与人”之间的;而且在此之上,“文明对话”还有更多必要条件,“对话”发生绝不是无条件的。也即是说,“文明对话”是经验的,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只迷恋于抽象的“文明对话”意念,根本不谈现实的为什么对话难以产生的原因和条件,无异于视“文明对话”如同鸦片,只能麻醉自己,只能陷于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因为“文明对话”是绝对的必须产生在它所必然需要条件的具备情况之下的。
那么“文明对话”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必然条件呢?第一个条件已经说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条件。现在讲第二个条件,它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对待的“善意”。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这两个条件的必然性是在于,没有人和人关系的条件,根本谈不上“对话”二字;而且即使有了人和人的关系,仍然绝对必要的还有人同人之间的“善意”。人与人相互对待没有“善意”,也不会有对话,但凡有一些对话,也是“打嘴架”,也是常说的“口水仗”,或者“怼”这个字。这都不是“对话”。所以没有善意的“对话”,不称其为“对话”。“打嘴架”一则是延续不下去的,二则是容易导致更矛盾、冲突的人与人之间关系,乃至开始相互诉诸暴力,搞一个能得出一个你输我赢的结果,搞出一场“有限游戏”,搞出一个完全不是什么对话的“征服”和“压迫”的强者霸权同与被征服与被压迫弱者的二元对立。
所以,这样延续下来的问题逻辑必然地是,所谓“文明对话”,也不是任何抽象的、不再加任何思索的人与人“对话”,而必然县设的是你要“同什么人的对话”,要进行“什么性质的对话”;是不是相互怀有善意的人之间的对话,是不是促进更紧密的人与人关系的对话,还是相互恶意算计(理性)的对话,搞我赢你输的对话,搞我征服你、支配你、你必须卑贱地服从我的所谓“对话”,这不是“文明对话”,而恰恰是不文明的对话。
人类的“文明对话”,必须是具体的人们与人们之间,相互满怀善意的对话。善意从哪里来?它来自非人为的、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内在无限关系,来自人与人之间不可须臾缺少的合作的无限游戏或活动,这不是有限的、目的旨在我输你赢的有限游戏,不是临时关系。无限关系、无限游戏,很简单,不是别的,就是作为天地之心,作为“天大地大人亦大”的人与人之间的、儒家 “仁义礼智信”观念的关系。这种属于人的文化的心理,是基于人与人之间作为“一多不分”的自然不可相互独立与相分的关系,是基于人与人是同在一个大生命体系和同一个大生命过程中的,也即人类作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体”。在今天来讲,也是指绝对不是那个全球流行个人主义意识形态观点的人和人之间关系,绝不是将一切人视为单子个体独立存在、二元对立、相分相斗的、以追求、达到一己自私要求为终极目的那种哲学谬误关系。
因此,“文明对话”是具体的人与人的对话,更重要的是出于只有人才有的文化范畴的心理善意的对话,是促进人群与人群有利于生生不息同命运关系的对话。这个意义的“文明对话”,才是我们今天所讲的文明的对话。否则,没有什么对话;即使有所谓的
“对话”,它不是空话,就是打嘴架,就是可能朝着关系更加恶化方面转化、乃至引起相互诉诸武力的“恶语相向”。
此外,一旦人群与人群之间具备了一定必要条件的“文明对话”,这样的必要条件的对话还必须要求有能互相懂得彼此的语言、语汇和话语的条件。而且,这一套语言、语汇和话语还必须是来到同一个范畴中说话的。“范畴”非常重要。什么是“范畴”?它无时不刻不断地发生在我们周周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之中。如夫妻:妻子问丈夫“你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丈夫回答“你昨天比我回来得还晚”,这个对话就不是交流在同一范畴,就构不成“对话”抑或成为“嘴架”。谈论一辆汽车:一个人在谈论这个车的色彩款式;另一个人在谈论它的机械原理,这种情况也不发生在同一个范畴,也构不成对话,只能是各讲各话,互不搭嘎。它不可能汇成一个相互能够懂得问题意识的语言、概念和话语,成为一个“对话”。只有在对话双方在同一问题意识上、享有同一逻辑,用同一语言、语汇,话语,叙述同一故事——比如丈夫要老老实实回答妻子为什么回来晚了的原因,两个人都谈论的是汽车色彩或者机械原理,两人才会和心、和志与合力,才会走向和合,生产出“对话”,才会产生相互共生优化的最佳效果与作用。
其实文化和文明不是别的,就是人类共生共运的特点,是人类走向善于生存、发展的人性能力,善于生养和发展和合关系的能力。这是人类的“一多不分”文化和文明的突出特点。但是,这绝不是可以闭上着眼拒绝直面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充斥人类社会环境的大量“一多二元”的意志、意愿、行为和话语,其实并不是文化文明特点,而是文化文明的污点。因为这些意志、意愿、行为和话语,带来人类的是破坏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破坏生生不已的作用。这一个污点,不是善意文化,它不是要求“文明对话”,而是企图征服、压迫和实现霸权。这就是说,有一个人类如何用健康文化去克服、纠正倒行逆施的意愿、行为和话语的不得已而为事情。这也是说君子要如何对待小人,如何同小人对话?如何要同不同类型的小人对话。这又是针对不同小人,须采取面对复杂情况的不同对待方法问题。这是需要不厌其烦,有时要“怼”回去,有时要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态度;还或许需要“姜太公钓鱼”或者“韬光养晦”。这样就是一件十分讲究,十分智慧的一件事,而这极端抽象的“文明对话”四个字,就仅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说法而已了。
首要的一点,文明对话是人与人的对话,不是人同天空的对话,不是人与禽兽的对话。“文明对话”不是空话,不是梦中呓语,不是对牛弹琴,而恰是实实在在,是在人与人之间发生的对话;人与人才有对话可言。一旦这个论点成立,就有了“同什么人对话”问题,不同的人是产生不出对话来的。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是不错的,但是必须是直指“人不同此心,心不同此理”的大规模、充斥人类生存生活环境的现实景况的。所以“文明对话”,首先的根本条件是“人与人”之间的;而且在此之上,“文明对话”还有更多必要条件,“对话”发生绝不是无条件的。也即是说,“文明对话”是经验的,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只迷恋于抽象的“文明对话”意念,根本不谈现实的为什么对话难以产生的原因和条件,无异于视“文明对话”如同鸦片,只能麻醉自己,只能陷于一厢情愿的幻觉而已。因为“文明对话”是绝对的必须产生在它所必然需要条件的具备情况之下的。
那么“文明对话”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必然条件呢?第一个条件已经说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条件。现在讲第二个条件,它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对待的“善意”。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这两个条件的必然性是在于,没有人和人关系的条件,根本谈不上“对话”二字;而且即使有了人和人的关系,仍然绝对必要的还有人同人之间的“善意”。人与人相互对待没有“善意”,也不会有对话,但凡有一些对话,也是“打嘴架”,也是常说的“口水仗”,或者“怼”这个字。这都不是“对话”。所以没有善意的“对话”,不称其为“对话”。“打嘴架”一则是延续不下去的,二则是容易导致更矛盾、冲突的人与人之间关系,乃至开始相互诉诸暴力,搞一个能得出一个你输我赢的结果,搞出一场“有限游戏”,搞出一个完全不是什么对话的“征服”和“压迫”的强者霸权同与被征服与被压迫弱者的二元对立。
所以,这样延续下来的问题逻辑必然地是,所谓“文明对话”,也不是任何抽象的、不再加任何思索的人与人“对话”,而必然县设的是你要“同什么人的对话”,要进行“什么性质的对话”;是不是相互怀有善意的人之间的对话,是不是促进更紧密的人与人关系的对话,还是相互恶意算计(理性)的对话,搞我赢你输的对话,搞我征服你、支配你、你必须卑贱地服从我的所谓“对话”,这不是“文明对话”,而恰恰是不文明的对话。
人类的“文明对话”,必须是具体的人们与人们之间,相互满怀善意的对话。善意从哪里来?它来自非人为的、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的内在无限关系,来自人与人之间不可须臾缺少的合作的无限游戏或活动,这不是有限的、目的旨在我输你赢的有限游戏,不是临时关系。无限关系、无限游戏,很简单,不是别的,就是作为天地之心,作为“天大地大人亦大”的人与人之间的、儒家 “仁义礼智信”观念的关系。这种属于人的文化的心理,是基于人与人之间作为“一多不分”的自然不可相互独立与相分的关系,是基于人与人是同在一个大生命体系和同一个大生命过程中的,也即人类作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体”。在今天来讲,也是指绝对不是那个全球流行个人主义意识形态观点的人和人之间关系,绝不是将一切人视为单子个体独立存在、二元对立、相分相斗的、以追求、达到一己自私要求为终极目的那种哲学谬误关系。
因此,“文明对话”是具体的人与人的对话,更重要的是出于只有人才有的文化范畴的心理善意的对话,是促进人群与人群有利于生生不息同命运关系的对话。这个意义的“文明对话”,才是我们今天所讲的文明的对话。否则,没有什么对话;即使有所谓的
“对话”,它不是空话,就是打嘴架,就是可能朝着关系更加恶化方面转化、乃至引起相互诉诸武力的“恶语相向”。
此外,一旦人群与人群之间具备了一定必要条件的“文明对话”,这样的必要条件的对话还必须要求有能互相懂得彼此的语言、语汇和话语的条件。而且,这一套语言、语汇和话语还必须是来到同一个范畴中说话的。“范畴”非常重要。什么是“范畴”?它无时不刻不断地发生在我们周周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之中。如夫妻:妻子问丈夫“你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丈夫回答“你昨天比我回来得还晚”,这个对话就不是交流在同一范畴,就构不成“对话”抑或成为“嘴架”。谈论一辆汽车:一个人在谈论这个车的色彩款式;另一个人在谈论它的机械原理,这种情况也不发生在同一个范畴,也构不成对话,只能是各讲各话,互不搭嘎。它不可能汇成一个相互能够懂得问题意识的语言、概念和话语,成为一个“对话”。只有在对话双方在同一问题意识上、享有同一逻辑,用同一语言、语汇,话语,叙述同一故事——比如丈夫要老老实实回答妻子为什么回来晚了的原因,两个人都谈论的是汽车色彩或者机械原理,两人才会和心、和志与合力,才会走向和合,生产出“对话”,才会产生相互共生优化的最佳效果与作用。
其实文化和文明不是别的,就是人类共生共运的特点,是人类走向善于生存、发展的人性能力,善于生养和发展和合关系的能力。这是人类的“一多不分”文化和文明的突出特点。但是,这绝不是可以闭上着眼拒绝直面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充斥人类社会环境的大量“一多二元”的意志、意愿、行为和话语,其实并不是文化文明特点,而是文化文明的污点。因为这些意志、意愿、行为和话语,带来人类的是破坏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破坏生生不已的作用。这一个污点,不是善意文化,它不是要求“文明对话”,而是企图征服、压迫和实现霸权。这就是说,有一个人类如何用健康文化去克服、纠正倒行逆施的意愿、行为和话语的不得已而为事情。这也是说君子要如何对待小人,如何同小人对话?如何要同不同类型的小人对话。这又是针对不同小人,须采取面对复杂情况的不同对待方法问题。这是需要不厌其烦,有时要“怼”回去,有时要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态度;还或许需要“姜太公钓鱼”或者“韬光养晦”。这样就是一件十分讲究,十分智慧的一件事,而这极端抽象的“文明对话”四个字,就仅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说法而已了。
二、要搞“一多不分”的“文明对话”
中国是一个“和合”哲学文化传统。“和合文化”如何“和合”出去,实现这个“和合”,不是重复重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文明对话”四个字了,而是一种丰富内涵纷繁的特定话语方式的极其复杂的战略和战术智慧了。
我们这次的会议主题特别好,除了“对话”,还有“回归”。回归到哪里去?是回归到人类文明、文化的根源处,是回归到人类精神文化传统的源头。这个源头在哪里?这个源头是什么?不能不说,它就是人类的哲学文化,是人类对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的认识中得到的“一多不分”;也即由“一多不分”生生为贵关系承载着的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构成的一个大生命体系和大生命过程;这样的一种哲学文化,是人类原初如何看待和理解天地宇宙自然万物,是用什么认知方法理解和认识人类生存生活的这个大场域,是在对人类自己和它的大场域基础上,形成的是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形成的是什么样的社会观、人生观,形成了什么样的意志和意愿,是以一种什么样的人的行为抑或动物行为活着和做着事情,是使用什么样的语言、语汇和叙事话语来讲述自己的意志、意愿和行为?不能不说,就是这四个字:“一多不分”;就是将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皆是看成一个大生命体,看成是同一个生命的生生不已的过程。一切的一切都是内在的“一多不分”的,如同“道”字博大精深意义的相系不分、自然生存关系。也就是“以生生为贵关系为本”的,而不是“以单子个体一己独立性为本”的。用一句话,它就是儒家“仁义礼智信”的,不是个人主义意识形态的。今天要搞的“文明对话”,一定是人类这个哲学文化“一多不分”意义的“文明对话”。
“一多不分”的“和文化”能与“一多二元”的意志、意愿和行为搞“和而不同”吗?只要有条件,是可以的。这个条件是什么?这个条件就是“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有能力给与“一多二元”的“不和”意志、意愿和行为,在利益上的考量觉得是合算的,不可缺少的另一个能力,就是在力量对比上有制动本质上“一多二元”的“不和”意志、意愿和行为的能力。必须看到,“一多二元”的“不和、冲突”的意志、意愿和行为只是人类少数人基于假想的谬误哲学文化,哪怕是在“一多二元”谬误哲学文化主导的社会和文明,它的“不和、冲突”的价值观和行为也是违反大多数人的意志、意愿的。“一多不分”的“和文化”的“文明对话”叙事听众对象,不是少数顽固不化“个人主义意识形态”的“一多二元”“不和、冲突”人生观的浮躁者,而是广大的人民,人民才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这是说,“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是属于这少数人之外的所有人的,“不和、冲突”的意愿和行为,只是属于少数人身上的,只是私人资本利益的人和替维护私人资本利益的政治服务的。
“一多不分”的 “和文化”所做的“文明对话”:1)要用比较中西哲学文化语言讲清什么是“和”,讲清中华文化是以“和文化”为主流的文明传统,讲清“和”意味人类命运的共同和生生不已贵生关系的内在不分,讲清“一多不分”的“和文化”的天地宇宙万物自然和人类自己理解和认识、认知观、思维方式、人生观社会观和语言结构的“生生为贵关系为本”。这是用言语讲述“一多不分”的意志、意愿和行为。2)在行动上,示范给它,“一多不分”哲学的意志、意愿、人生观和行为,为什么是“和”的,是怎么样去“和”它的,而不是去“斗”它的;3)“一多不分”的“和”,得到回应如果只是“一多二元”的一味地向“一多不分”的“斗”,“一多不分”也不是庸俗地、一厢情愿讲“和”的,而是根据情势需要或者采取不理睬,或者也据理力争地“斗”回去,但这是被迫,目的还是为了“和”。“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提倡娴熟老练地把握“斗”的战略和策略,“斗”以“和”以“不斗”为目的。正像汉字“武”,用“戈”是被迫、目的是为了“止—戈”。如果想不到这些,无条件讲“文明对话”,以为“和”是唯一、是一切,是绝对,这种态度在事实上是放弃“和”,是走到小人文化去了,这是对“不和”的妥协,是南辕北辙,达不到可对话的“和”条件的。
与“一多二元”的“不和、冲突”的意愿和行为去求“对话”或者“和”,是不应当否认需要斗争的,而且是讲究斗争,是以斗争为必要手段的。它是不可抗拒的学理逻辑,因为向“不和、冲突”妥协、让步,所能达到的不会是“对话”或者“和”。“和”就是要包含斗争的,没有斗争,就不会同“不和、冲突”有“和”的发生。这是对“和”的简单理解者难以想象的。在这个范畴的求“对话”或者“和”,必须是以“和”为目的,以斗争为手段,二者的同一是必须的。可以说,与“不和、冲突”者求“对话”或“和”,是一种追求,是策略,是技巧,是留有余地,是艺术,是求主动;有主动地“对话”或“和”是真“和”,失去主动的“和”,是“同则不继”、是适得其反,是小人文化的“同而不和”!所以,“文明对话”或者“求和”不是不讲矛盾,不是一团和气;一团和气是愚蠢,是安慰自己,前面等着的是失败。斗争的“和”是辩证法,是智慧,是生生不息,是不可战胜的。
既然讲“文明对话”,必须首先得懂得什么是文明,要懂得汉语“文明”同西方概念“civilization”作为互译词,为什么并非是等同含义的词汇。英文词“civilization”是、但是汉语文明不是“城市化”、不是手段,不是科技,而是人类实现自己与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可持续生存和发展必然条件的人的精神道德和智慧。在人工智能发展的问题上,人类必须掌握人工智能的手段,而不是被人工智能掌握,不是人类被引向自己的毁灭。
所谓“文明”、“文化”,是人类如何让自己立于天地之间,这是最核心的智慧。文明是生养什么样的人,是生养“人”,还是生养“禽兽”。辜鸿铭先生有十分犀利、透彻的解释。他说:“如今要想评估一个文明的价值,我们最应关注的问题不是其所建造的或能建造的城市是如何宏伟,建筑是如何华丽,道路是如何通达;不是其所制造或能制造的家具是如何典雅舒适,仪器、工具或者设备是如何巧妙实用;甚至也与其创造的制度、艺术和科学无关:为了评估一个文明的价值,我们应该探求的问题是人性类型,也即这种文明产生了什么类型的男人和女人。事实上,男人和女人——人的类型——是文明的产物,正是它揭示了文明的本质和个性,可以说,揭示了文明的灵魂。” 一句话,称得起的文明,是生养出辜先生指出的男人和女人;谦和、乐观、善解人意、顾全大局、达观和敢于担当、正义凛然的男人和女人。而不是怯懦、贪婪、耽于声色和背信弃义、苟活谄谀的人。必须关注中西方语言的结构不同的文化含义。文明和 civilization 的不是同一个词汇和不含有对等涵义。不了解这个差别,就会混淆范畴、混淆逻辑,混淆叙事意义,这样是无从谈论“文明对话”的。
我们这次的会议主题特别好,除了“对话”,还有“回归”。回归到哪里去?是回归到人类文明、文化的根源处,是回归到人类精神文化传统的源头。这个源头在哪里?这个源头是什么?不能不说,它就是人类的哲学文化,是人类对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的认识中得到的“一多不分”;也即由“一多不分”生生为贵关系承载着的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构成的一个大生命体系和大生命过程;这样的一种哲学文化,是人类原初如何看待和理解天地宇宙自然万物,是用什么认知方法理解和认识人类生存生活的这个大场域,是在对人类自己和它的大场域基础上,形成的是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形成的是什么样的社会观、人生观,形成了什么样的意志和意愿,是以一种什么样的人的行为抑或动物行为活着和做着事情,是使用什么样的语言、语汇和叙事话语来讲述自己的意志、意愿和行为?不能不说,就是这四个字:“一多不分”;就是将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和人类自己,皆是看成一个大生命体,看成是同一个生命的生生不已的过程。一切的一切都是内在的“一多不分”的,如同“道”字博大精深意义的相系不分、自然生存关系。也就是“以生生为贵关系为本”的,而不是“以单子个体一己独立性为本”的。用一句话,它就是儒家“仁义礼智信”的,不是个人主义意识形态的。今天要搞的“文明对话”,一定是人类这个哲学文化“一多不分”意义的“文明对话”。
“一多不分”的“和文化”能与“一多二元”的意志、意愿和行为搞“和而不同”吗?只要有条件,是可以的。这个条件是什么?这个条件就是“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有能力给与“一多二元”的“不和”意志、意愿和行为,在利益上的考量觉得是合算的,不可缺少的另一个能力,就是在力量对比上有制动本质上“一多二元”的“不和”意志、意愿和行为的能力。必须看到,“一多二元”的“不和、冲突”的意志、意愿和行为只是人类少数人基于假想的谬误哲学文化,哪怕是在“一多二元”谬误哲学文化主导的社会和文明,它的“不和、冲突”的价值观和行为也是违反大多数人的意志、意愿的。“一多不分”的“和文化”的“文明对话”叙事听众对象,不是少数顽固不化“个人主义意识形态”的“一多二元”“不和、冲突”人生观的浮躁者,而是广大的人民,人民才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这是说,“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是属于这少数人之外的所有人的,“不和、冲突”的意愿和行为,只是属于少数人身上的,只是私人资本利益的人和替维护私人资本利益的政治服务的。
“一多不分”的 “和文化”所做的“文明对话”:1)要用比较中西哲学文化语言讲清什么是“和”,讲清中华文化是以“和文化”为主流的文明传统,讲清“和”意味人类命运的共同和生生不已贵生关系的内在不分,讲清“一多不分”的“和文化”的天地宇宙万物自然和人类自己理解和认识、认知观、思维方式、人生观社会观和语言结构的“生生为贵关系为本”。这是用言语讲述“一多不分”的意志、意愿和行为。2)在行动上,示范给它,“一多不分”哲学的意志、意愿、人生观和行为,为什么是“和”的,是怎么样去“和”它的,而不是去“斗”它的;3)“一多不分”的“和”,得到回应如果只是“一多二元”的一味地向“一多不分”的“斗”,“一多不分”也不是庸俗地、一厢情愿讲“和”的,而是根据情势需要或者采取不理睬,或者也据理力争地“斗”回去,但这是被迫,目的还是为了“和”。“一多不分”的“和文化”提倡娴熟老练地把握“斗”的战略和策略,“斗”以“和”以“不斗”为目的。正像汉字“武”,用“戈”是被迫、目的是为了“止—戈”。如果想不到这些,无条件讲“文明对话”,以为“和”是唯一、是一切,是绝对,这种态度在事实上是放弃“和”,是走到小人文化去了,这是对“不和”的妥协,是南辕北辙,达不到可对话的“和”条件的。
与“一多二元”的“不和、冲突”的意愿和行为去求“对话”或者“和”,是不应当否认需要斗争的,而且是讲究斗争,是以斗争为必要手段的。它是不可抗拒的学理逻辑,因为向“不和、冲突”妥协、让步,所能达到的不会是“对话”或者“和”。“和”就是要包含斗争的,没有斗争,就不会同“不和、冲突”有“和”的发生。这是对“和”的简单理解者难以想象的。在这个范畴的求“对话”或者“和”,必须是以“和”为目的,以斗争为手段,二者的同一是必须的。可以说,与“不和、冲突”者求“对话”或“和”,是一种追求,是策略,是技巧,是留有余地,是艺术,是求主动;有主动地“对话”或“和”是真“和”,失去主动的“和”,是“同则不继”、是适得其反,是小人文化的“同而不和”!所以,“文明对话”或者“求和”不是不讲矛盾,不是一团和气;一团和气是愚蠢,是安慰自己,前面等着的是失败。斗争的“和”是辩证法,是智慧,是生生不息,是不可战胜的。
既然讲“文明对话”,必须首先得懂得什么是文明,要懂得汉语“文明”同西方概念“civilization”作为互译词,为什么并非是等同含义的词汇。英文词“civilization”是、但是汉语文明不是“城市化”、不是手段,不是科技,而是人类实现自己与天地宇宙自然万物可持续生存和发展必然条件的人的精神道德和智慧。在人工智能发展的问题上,人类必须掌握人工智能的手段,而不是被人工智能掌握,不是人类被引向自己的毁灭。
所谓“文明”、“文化”,是人类如何让自己立于天地之间,这是最核心的智慧。文明是生养什么样的人,是生养“人”,还是生养“禽兽”。辜鸿铭先生有十分犀利、透彻的解释。他说:“如今要想评估一个文明的价值,我们最应关注的问题不是其所建造的或能建造的城市是如何宏伟,建筑是如何华丽,道路是如何通达;不是其所制造或能制造的家具是如何典雅舒适,仪器、工具或者设备是如何巧妙实用;甚至也与其创造的制度、艺术和科学无关:为了评估一个文明的价值,我们应该探求的问题是人性类型,也即这种文明产生了什么类型的男人和女人。事实上,男人和女人——人的类型——是文明的产物,正是它揭示了文明的本质和个性,可以说,揭示了文明的灵魂。” 一句话,称得起的文明,是生养出辜先生指出的男人和女人;谦和、乐观、善解人意、顾全大局、达观和敢于担当、正义凛然的男人和女人。而不是怯懦、贪婪、耽于声色和背信弃义、苟活谄谀的人。必须关注中西方语言的结构不同的文化含义。文明和 civilization 的不是同一个词汇和不含有对等涵义。不了解这个差别,就会混淆范畴、混淆逻辑,混淆叙事意义,这样是无从谈论“文明对话”的。
结论:进行“文明对话”,势在必行的是比照哲学文化阐释
“文明对话”抑或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途径,必然势在必行的途径,是比照哲学文化的阐释方法,是比照“一多不分”和“一多二元”宇宙观、认知观、思维方式、人生社会观以及彼此各自的一套特色语汇。非如此,不同“文明”是来不到相互达到一个理解的阶段的,是谈不到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在中国要推而广之,以“一多不分”同“一多二元”文化语义环境的阐释方法论,解读一切呈现在今天的人类生存和生活行为和相互关系,解释当今这个人类世界,改造人类世界观,创建一个新文明和新世界。